【凌李】如戏
开博客只为写凌李...我是多有瘾
纯架空，不知道会多长，但大概会很长，凌远攻，嫑逆CP
一、 已归
凌远一下飞机就被拉去救急。一晚上三起急诊，还有个连环车祸，医院里忙得人仰马翻。韦天舒在车上给他俩选择：“A，16岁，男，脾脏外伤性破裂Ⅱ级，CT显示包膜下血肿，已出现休克前期表现，B，57岁，男，肝血管瘤破裂…”凌远盯着韦天舒一张一合的嘴走神，南国的晚上7点，车窗外夜色迷茫，恍如沉梦却又如常。
“气插全麻，准备手术。”开刀，切断，填塞，切除，好像做了无数遍，熟悉到每根神经都能预料到下一步的动作，李睿说凌院长上台好像艺术家，每台手术都是场完美演出。“成了，切片送检，缝合。”凌远伸直了身体，晚上九点半，还能吃顿夜宵。
这是他离开的第三年，离婚的第二年。
第二天去医院正式报道，拿着调转审批给办公室，惊掉了一屋人的下巴，收拾东西的时候原本寂寥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，凌远瞅瞅自己本来也没什么的箱子，婉转的拒绝了大伙送别的好意，“得了，又不是再也不见，一院跟附院就隔两条街，送什么，该干嘛干嘛去吧。”
韦天舒还是坚持着送到了院门口，带着点依依惜别的样子，“凌远，你这一招釜底抽薪来得可太突然了，昨天还一起手术，今天就划分阵营了，你真舍得扔刀？”
凌远抬头看了一眼排队挂号的患者，低声轻笑，“又不是不上台了，只是回归校园而已，我不是个好院长，现在只想做个好大夫，最好还是个好老师。”
韦天舒顿了顿，想说什么，还是停住了。初春的风带着点冷意，冻得俩人分别打了个哆嗦，凌远紧了紧大衣，“回去吧，改天出来喝酒。”
“念初她....”
“我说你刚升职就旷工真不好吧”，
“得了，我明白了，电话联系吧凌老师”，韦天舒看了眼住院楼门口探头的秦少白，背着身挥了挥手，凌远笑着跟秦少白打了个招呼，转身吁了一口气。
苏城的四季不算分明，冬天的干冷凛冽过不了多久，路边的梧桐就开始抽芽。李熏然把车停在医大门口，揣着手溜达进大门。组里唯一的警花秦沐沐曾经无数次建议他顺势找个漂亮医生，体院帅医大美财校的食堂走不动腿，医大出美人在苏城是个惯例，李熏然饶有兴致的沿着人工湖走了一圈，两边的石凳上坐满了抱着书本的小鸳鸯，亲亲密密的说着话，看了就让人心情好。心情还没好上五分钟，顾雯的电话就进来了，“李大队长，您今天可又迟到了，绕着人工湖走圈也不代表你能放弃治疗，再爽约余教授可就真不给你签字了。”隔着办公楼里的茶色玻璃窗，顾雯看着湖边的男人伸长手臂抻了个懒腰，转眼间又是肩背挺直的样子，“啧啧，余老师，瞅瞅，真是个极品啊，盘亮条正还有钱，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看上陈数这个老男人了呢，这么多小鲜肉等着我去啃呢呀...”
下午两点的阳光照进来，治疗室透着点慵懒的情调，年近五十的余教授推了推眼镜，敲了敲已空的茶杯，“倒水去把，小顾子。”
李熏然是在两年前开始心理治疗的。苏城那起连环杀人案曾是街头巷尾最时髦的谈资，谁要是不添油加醋的说上那么几段，转头就会被人偷骂土鳖，他是这故事里面的最佳男配角，又失恋又失忆还被虐的体无完肤，最后主角加了BUFF打了圣光拯救了他，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养伤，又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做心理咨询，等着权威教授在评估报告上签上名字，好像这样就能回到从前那样。
“说说最近的梦吧。”余教授端着八骏图的茶杯，杯子里茶水袅袅娜娜的飘着，让人看了昏昏欲睡。
“前天没做梦，昨天梦见的高中的时候，操场踢球，一脚射门，爽透了。”李熏然毫无形象的歪在沙发里，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了手肘支撑在扶手上的力道。
然后便是千篇一律的问答，食欲，性欲，会否头痛，还会不会清晨出汗。顾雯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刷手机，四十分钟后男人开门，一抬眼就看见清亮的眼神，顾美人按捺住胸口的小鹿跳，换上标准的八颗牙表情，“李队长今天编的怎么样，过关了么？”
“托你吉言，勉勉强强。”李熏然道。
“今天心情不错？”顾雯错后半步，歪着头问。
男人眨了眨眼，同样歪了歪头：“挺好，见到雯姐，心情总是好的。”
“哦漏，简直要心率失常了，随时散发荷尔蒙是犯罪好么”，顾雯捂着胸口让路，李熏然笑着告别，再有两次，他就可以拿到正式的评估报告，做回他的李队长了。
下楼时他简直想要哼起歌，脚步轻快似少年，转弯时却被吓了一跳，三楼楼梯口上戳着一个直愣愣的人体骨架模型，骷髅眼中黑黢黢的大洞好像每晚出现的黑暗，噩梦袭身，让他瞬间颤栗。
“你没事吧，同学，同学？”
似乎是瞬间醒转，李熏然抬眼看了看扶着他手臂的人，英俊又干净，男人只穿了件白衬衫，袖子卷在手肘，额角有细汗，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，微松的领口能看见锁骨上清晰又狰狞的一道疤痕。
“你没事吧，看样子有些低血糖，是不是没吃午饭？”对方的声音轻柔暗哑，像上好的陈酿，让人醉在一片安宁里。
“没事，还真是没吃午饭。”李熏然笑笑，不做痕迹的撇开身体。
“我办公室有巧克力，进来吃一块休息一下吧，下午都是大课，别晕在教室里。”
李熏然停了停，看着男人搬着等身高的骨架模型进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。
乱，真乱。办公室里四处散落着箱子，满满的全是书，对面的男人拉开办公桌的抽屉，随手甩出一大盒白巧，系着粉色丝带的盒子，还没拆封。李熏然看了看办公桌的名牌，第四医科大学肝胆外科教授，附属第一医院院长，外科实训主任，凌远。
“吓人吧，”凌远看他盯着名牌，调侃的笑了笑，“还没上课，就弄了一大堆头衔，我倒是只想做个好老师，你是哪个院的？”
“苏城刑警队，李熏然。”
